绿色屏障护家乡
李 俊 生
我的家乡在华北平原东南部,地处冀、鲁两省交界处。不知何年何月我们村庄西边形成了3里处形成一条沙丘地带,长约10多里,宽约里,低的5-6米,高的10多米。远远望去向一条黄龙趴伏在地平线上。
提起“黄龙”真是与老百姓生活紧密相连,既带来喜悦,更带来痛苦与恐怖,甚至灾难。当地老百姓有一种习惯,不论谁家生小孩,都要事先拉几车沙土放在自家院子里,缝条小布袋把烧热的沙土放进去当尿布,婴儿睡在里面既暖和又舒服。包括笔者也是如此过来的。记得我小时候我是从那生出来的问题进行“探讨”老人们异口同声的回答:“你是从沙土岗上刨出来的。”好纳闷,于是我带着神秘好奇心理,和小伙伴们真的跑到沙丘上挖了起来,结果如何可想而知,随着年龄增长知道了我和所有的孩子是从母腹中生的。这些沙丘曾是童年玩耍的地方。在风和日丽的艳阳天,他显得那样温顺可亲。任凭我和小伙伴们在它的脊背上蹦啊、跳啊、滚啊、翻啊、喊啊、笑啊……玩的真开心。然而,遇到大风天气,它就会发脾气、使性子。每年开春,正当“春风又绿江南岸”之日,正是它咆哮肆虐了之时。风速每秒超过四五米,它就显得烦躁不安,那股股黄沙便随风飞扬。风速每秒超过七八米,便发怒般的将黄沙抛向天空,撒向四野,搅得周天混彻,日月无光。那沙借风力,风借沙威,打的人脸生疼,睁不开眼睛,走不动路,还无孔不入的向人的眼睛、鼻子、耳朵钻去,浑身上下都是沙土,一个个活像土地爷临凡。即使家家门窗紧闭也免不了室内家具器皿上落满了厚厚的一层沙尘。不但给人们生活带来了许多不便,有时还造成拔树毁屋,伤害人畜的灾难。解放前那些年,由于风沙不断侵袭,土地严重沙化。地里不长庄稼长茅草,种一葫芦收一瓢。过着糠菜半年粮的苦日子。反动政府从来不关心老百姓的疾苦。许多人被迫无奈只好创关东去了。我大爷曾闯关东10多年,解放前夕才返回了故乡。
全国解放后,党和政府号召人民风沙育林,干部、群众积极响应,热情很高。当时,作为小学生的我多次参加植树活动。由于缺乏经验各种配套措施跟不上,或者流于形式,出现了年年种树不见树的怪现象。特别是上世纪50年代末期刮起了“五风”,把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种活的树砍掉大练钢铁去了。1978年党中央召开了十一届三中全会,确立在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调动了农民植树造林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做到了风沙育林承包到户,责、权、利明确,树有人栽,更有人管。各村都成了护林队昼夜巡逻,中小学生成了了“啄木鸟”等组织,真正形成了植树造林光荣的社会风气。曾几何时,一颗颗树苗长成了参天大树,一小片一小片小树林变成了一大片一大片防风林,并逐年向沙丘顶部推进,最终将其完全覆盖,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今远远望去就像绿色屏障保卫着家乡的良田沃土,改善着周围的小气候环境,年年都有好收成。
每年春天回到故乡,总要满怀深情地到林中包览一番。看不够那被二月春风裁剪成的细叶般的细嫩柳叶,听不够那随着微风轻声歌唱似的小白杨们的美妙音乐。闻不够那从千朵万朵桃花、杏花、李花、苹果花中散发的阵阵芳香。还有那林间绿茸茸的小草,数不尽的各种小花,活蹦乱跳的小野兔,穿梭飞翔的小鸟……空气是那样的清新,景色是那样优雅,彷佛进入了一处全新的童话世界里,令人如痴如醉,如梦如幻,遂口占一绝: 古有愚公能移山,今朝封沙奇迹显。
绿色屏障平地起,黄龙从此地下眠。
附:该篇文章在第八届“中华颂”全国文学艺术大赛评选获一等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