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四方山
我对四方山并没有太多深刻的记忆。我只在那呆了一个半月左右的时间。四方山留给我印象中最深的也就是,如今新营房综合楼左侧不远处的那座未名的小山头了。
在寂寞冬日,选一个可避风的石头崖缝,北可望山下的草原土路,东可远观日出,近可看挂在山腰的通往山上的路。我一般都是在下班闲暇后来到这,选择这个点来搜寻我内心深处要找的东西。看山下弯曲不平的土路上有没有车来车往,望远处有没有炊烟升起,还有没有新来的人家。在人迹罕至的四方山能看到过往车辆都是一种享受,见到远处袅袅的炊烟就有一种重返人间的感觉,因为,四方山周围方圆几十里似无人烟。
清晰记得,九一年年后不久,身体越来越不舒服,似有病魔缠身,加之思乡情切,寂寞孤独得无法排解时经常一个人利用值班后的闲暇时间躲在山头这个角落苦思冥想。恰巧这时团技术处的吴金尧处长来连队维护,当看到载着吴处长的雷达维修车轰鸣着爬上山时,忧郁的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跑着追赶拖着长长灰尘的车辆上了山,见到吴处长时激动得眼泪差点掉下来,仿佛久别亲人一样激动不已。其实,我与吴处长并无深交,只是新兵连时我就住吴处长隔壁,知道他是湖南人,感觉他人和蔼可亲,有空时给他打过几次水,拖过几次地。他可能无法知道他的到来会给我这么大的快慰与欣喜。
可恨的是,我一下到四方山就开始身体不舒服,而且日甚一日。当时我身体状况只有连队卫生员(89年兵湖南籍)有清醒认识,许多人都认为我害怕艰苦在装病。直到后来一个排长的家属(医生)来队初步确诊我患了急性黄胆性肝炎才真相大白。经连队同意,我毅然决然地带上全部行李去了团部,团卫生院确诊后又让我去了天津的464医院。在那段饱受病痛折磨和误解非议的日子里,我心灰意冷,对四山方充满了伤感情绪,那个山头成了我的伤心之地,这也使得我痊愈回团后,坚决拒绝再回四方山,而去了126连。
时光荏苒,20年后,当我通过空六军战友网的平台读到有关四方山的回忆文章及发现并加到四方山的QQ群时,才知道建群的这位群主——我敬仰他博文写得非常好的老兄竟是我当初在四方山时的连队指导员。巧的是,我新兵分下连队的那段时间,他却回了老家探亲,我离开连队下山去看病时,他是随着送我下山的车归队的,我们的相识就这样擦肩而过。当二十年后的今天我们网上重逢谈论往昔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我是他的兵,他是博文中我心底最崇拜的人!
多年后,再回首这件往事,那份心酸的感触依然在心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