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平博客主页 - 空六军战友网

 

作者: 马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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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老兵故事65 纽约的日子7 打道回府 

发表时间:

2015-10-14 22:36:06 

更新时间: 

2015-12-21 12:28:55  更新者: 马建平

关键词:

老兵 回忆 传记  

 

老兵故事65 纽约的日子7 《打道回府》

    来美国新津公司一年多以后,我渐渐厌烦了这里的日子。体制上的约束,公司领导的不作为,每天上班大家混日子的现状,一切令我窒息。回想起原来在科里担任外销员那种充实和忙碌,感觉这里不属于我,于是萌生了回国的念头。

    那时候的人比较讲究组织观念,有了回国的念头以后,我先给公司当时的一把手李总打了电话,跟他诉说了这边的情况,希望他重新考虑别人过来接替我的工作。谁知道李听了我的诉求,竟然爽快地答应我回公司上班。派出公司领导同意后,我需要迈过的最后一道门槛就是纽约新津公司的总裁!

    那天整整一个下午,我都泡在丁总的办公室,反复跟他解释我想回国上班的主要原因。对他,我当然不能说想离开是因为对这里领导不作为和管理体制僵化不满意之类的话。当时更多强调的是自己原来公司工作太忙,自己想家,想孩子等等。让丁总不解的是,当时国内排队求他办到纽约来工作的人几乎是数不胜数。这边工作不累,住的是洋房别墅,挣的是美元,家里还发着双份的工资。挺好的一个差事,怎么就不愿意干了呢?丁总挽留我几次,但看我去意已决后,最终同意了我回国!至少可以多个名额照顾关系吧。

    一九九零年十月初,在35岁生日来临前夕,我结束了纽约的工作,返回了我原来的工作单位,天津针织品进出口公司毛织品科。刚回家的那天,孩子见我的那一幕至今想起来都让我眼眶里发热。我去纽约工作的时候,孩子才不到三岁。一年多之后再见孩子,她似乎对我这个爸爸生疏了许多。眼前这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对她来说似乎既熟悉又陌生。孩子见我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悄悄地跟着我在屋里走来走去,等我看完家里一年多的变化,最终坐在沙发上的那一刻,孩子从门厅拿来了我出国前穿的拖鞋,放在了我的脚边。那一刻我流下了热泪,紧紧地抱起孩子……。

    回公司上班后,我直接去了总经理室。没想到,电话里同意我回天津工作的李总已经被市里调到香港津联公司工作了,见到的是原来也在纽约待过的王总。简单寒暄了几句,看他对我有些不冷不热,我就告辞离开,径直回到了科里。

    科里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原来我的师傅提升为了科长,我的徒弟小刘也全面接管了美国的毛织品业务。于是,我们两个把手头的客户简单做了分工,我又开始忙碌了。很快适应了这里的工作节奏。不久以后,发生了一件让我非常不悦事情,甚至由此产生了退意。

    年底,通常是公司外派出国小组的时候,公司指派我原来的徒弟参加了赴美国推销小组。当时我对公司领导如此安排并未感觉有何唐突。然而,又过了几个月,到了该派年初出国小组时候了,公司确定的出国人选还是我的徒弟。作为外销员,如果每年不能亲临国外的市场,不亲自过去和客户打打招呼见见面,似乎是个不祥之照。

    果不其然,公司里关于我的风言风语也陆续穿到了我耳边。很多人告诉我说,公司新任总经理曾经多次在经理办公会上当着公司所有科长发泄过对我的不满。“马建平不是不想在美国呆着么,那就永远别让他去美国!”还有有些和他平日比较接近的人跟我说“王总是新官上任,他知道你是个人才,本来希望把精兵强将留在纽约,协助他大展拳脚。你这一回国,等于釜底抽薪,希望落了空,有点迁怒于你。”其实还有一点,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很多在美国纽约和王总在一起工作过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人心眼比较小,比较容易因为小事儿对他人产生怨恨。当时我跟公司申请回国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听到了王总有可能出任公司一把手的传言,但毕竟是传言,我作为公司外派的业务代表,申请回国,肯定还是要和当时在任的领导打招呼。王总对我的迁怒和情绪,说穿了,其实主要是因为我离开纽约时,没有征求他的意见。我知道这才是问题的要害所在!

    越来越多的人给我吹风,跟我描述王总对我的不满。加上连续二次在出国的事情上令我难堪,我在科里越来越不自在。于是动了离开公司的念头。

       当时外贸公司的外销员在社会上炙手可热,家里基本都反对我离开公司自己单干。特别是两边家里的老人都极力劝阻。说我一路走来特别辛苦,好不容易混到了外贸,当了外销员,应该珍惜这个得来不易的工作。所有这一切都没能动摇我的决心,我是一个一旦考虑清楚了,九头牛都拉回来的人,决心下了,就不再犹豫。

    然而,真的离开公司,主要领导的批准是个绕不开的门槛。当时自己最怵头的就是王总这一关。多少年来,自己耳濡目染,看到周边好多朋友都是因为得罪了领导,不仅得不到重用,还被领导挂了起来,上不来下不去,每日郁郁寡欢。为了离开公司,我到王总家登门拜访三次,每次都是一番长谈,希望他能同意我先停薪留职,到外面闯闯。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议论?”王总似乎有点明知故问。他应该清楚地记得,是他在公司经理办公会上对着全体科长说我的那些话。“我不相信您是故意为难我!”我开门见山地说。“您一个大经理,如果要整业务员,没必要当那么多人讲出来。”我想尽量和王总维持关系,不想吵翻了离开。“您既然当着大家讲出来,就说明您内心是坦荡的领导。”看着王总微笑的面孔和舒畅的心情,我感觉时机成熟了。“我也不知道出去会混的怎样,您就让我出去闯闯呗,好了,我还可以给公司做贡献,不好了,我还回您的身边找饭吃。”诚恳的态度打动了王总,他终于同意让人事科给我办理了停薪留职手续。于是,我在一九九零年末,成了当时公司的第二位辞去外销员职位,自己停薪留职离开公司的“吃螃蟹者”。

    其实,我当时迈出这一步并非完全斩断了自己的退路。我和人事部门定的是停薪留职合同。这样的好处是,万一我下海不顺,还可以随时上岸,继续我的公职。也算是给自己首次创业上了个保险吧。                                     

    离开公司的前几个晚上一直没有睡好,看着窗外透过来的月光,翻来覆去,思前想后。不知等待自己的前途如何,不知离开国营公司自己创业的结局如何,不知自己的断然离开对家庭的未来意味着什么,更不知若干年以后自己会否因此而后悔不迭,亦或是为当初迈出这一步而举杯欢庆。前途充满了变数,一切都是迷茫的未知。辗转反侧,决心已定。无论如何,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下了决心,就只能勇敢地大步向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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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故事64 纽约的日子6 孤独的女秘书 

发表时间:

2015-10-11 7:28:27 

更新时间: 

2015-12-28 16:01:24  更新者: 马建平

关键词:

老兵 回忆 传记 文学  



 

老兵故事64 纽约的日子6 《孤独的女秘书》

    纽约的日子似乎过得很慢,告别了家离开了妻子和可爱的女儿,身处异国他乡,加之工作上被官僚的政策困住手脚,每天多少显得有些无所事事百无聊赖。平日里上班的时候似乎还不是非常寂寞,你可以找N个理由出去到曼哈顿的几条繁华的街区溜达闲逛,另外由于业务和工作缘故,偶尔也需要到坐落在著名的第五大道的那些服装大厦里去见见老客户,或给他们送一些国内传过来的新签合同、邮寄过来的订单样板什么的,日子似乎还可以打发。然而到了周末或节假日休息,表针似乎永远定格在那里纹丝不动。当时给我的感觉似乎有点像坐在一个完全不知道去向何方的牛车上,日子的表述似乎只有两个字最为贴切 - 难熬!

    10来个精壮的汉子一起住在南橘子城的那栋西式洋房中,多少有些怪异。理由很简单,因为左邻右舍的那些老外邻居们几乎都是由男女老少组成的家庭,只有我们这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一水儿的成年男性。有时偶尔和同一条街上的邻居们打头碰脸,我们彼此也礼貌性地打着招呼,但我知道在他们的内心里我们这些黄皮肤的亚洲人肯定是个不解之谜。

    当时我们被国内派到美国工作的这些贸易代表们都是已经成家的男人,有些人平日在家大多数是不做什么家务的,但独自来到美国,事无巨细的生活起居等琐事都要靠自己料理。买菜煮饭,洗衣搞卫生,一样都不能少。这些没有了夫人太太伺候的男人们的房间那叫一个乱,淋浴间的墙壁表面,除每天喷淋到的地方还过得去之外,其余部分基本都是脏兮兮的;厨房内的所有物件摸上去都是黏糊糊的,连平日里上班乘坐的那辆“道奇”商务车的座椅看上去也油腻腻的样子!总之,所有的生活环境里几乎都烙上了没有女人的痕迹。

    我们在曼哈顿28街的那栋写字楼里每日进出的也都是男人,当然众多的绿叶中只有一朵“红花”独自璀璨绽放在公司的三楼入口处。她就是我们公司在当地招聘的女秘书!女秘书姓周,英文名字叫凯西(CATHY)。凯西来自北京,听同事介绍说她来美国前曾在北京电影制片厂当过演员。虽然她的外形看起来并没有多少明星范儿,但论相貌还算得上是比较标致精巧的女人。一米六几的中等个子,白净细腻的皮肤,一头染成了略带亚麻色的卷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再配上藏青色得体的职业装,看上去自然得体又职业干练。

    也许是来到美国每天经常吃些垃圾食品的缘故吧,凯西的身材略有发福,虽然她的体型整体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惊艳,但她的“波涛汹涌”还是比较吸引男人眼球的。有时凯西喜欢穿那些衣领开口较低的紧身上衣,走起路来若隐若现的两个乳房似乎跟着她走路的节拍在胸前跳舞,凯西绝对是那种让男人们看了总会自然不自然地产生一些性幻想的女人。

    凯西很爱说,除了每天接听电话,复印文件,分发表格,整理文档等文秘工作外,大部分空闲的时间都跟公司的各位男性说话闲聊。男人们由于寂寞,离家在外,难免阴阳不调,有这么一位性感的女人陪他们开心地聊聊,多少可以平复因荷尔蒙分泌过盛引发的生理渴求。几乎每当我从外面走进出公司的前厅时,总看见凯西的桌边站着某位公司的业务经理跟她侃大山。当然,被丁总偶尔撞见时,和凯西聊天的人会像耗子见了猫一样,悄悄地溜回各自的办公室。但不久凯西身边又有了其他的“绿叶”。

    久而久之,凯西成了我们上下班班车上男人们调侃的对象。之后还有传言说上周凯西和某某出去逛街了,前天凯西又和某某某外出吃饭了,更离谱的是,男人堆儿里居然有了“只要你愿意,凯西可以随时陪你上床”的传闻。

    很长一段时间,在每天回去的班车上,凯西的一些身世和绯闻几乎不绝于耳。有人说她是逃婚离开了北京,远渡重洋来到美国;也有人说她是在电影制片厂争当女一号无望后,职场上失意导致心灰意冷,选择逃避远走他乡;更有人传说是她叔叔看上了她的姿色,出资将她弄到了美国。总之当时关于凯西的传闻不绝于耳。在此之前,总以为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可这新津公司基本就是个男人窝子,怎么会有那么多闲着无事,每天嚼老婆舌头的人呢!

    我来公司不久,凯西似乎总找机会跟我说话聊天。我是一个平常不爱聊闲的人,加上我听了太多关于她的负面传闻,所以我对她基本属于敬而远之,不卑不亢的态度。听别人跟我说过凯西曾经跟他们抱怨过我,说我比较清高,平时也不跟她说话。甚至连丁总也在一次晚饭的时候略带责备口气地问过我一句:“小马,凯西(凯西)怎么说你不爱理她呢?”

    其实不光是凯西的身世有不少八卦传闻,就连她如何被公司聘用干上了秘书这差事都有不少传说中的故事。一种大多数人都基本相信的说法是,丁总每周3次在纽约的法拉盛地区的一家英语培训中心上课的时候,偶然结识了凯西,当时丁总每次去上夜校时,总有专职司机开着豪华顶级配置的凯迪拉克轿车,身边还总跟着一个长得很帅的秘书,再加上丁总是个气场十足的老干部,他显赫的身份自然引起了当时在培训学校打工的凯西的注意,于是陪丁总吃了几次夜宵以后,立刻敲定了来让她来我们新津公司做秘书工作。当然除了这个公开的说法之外,私底下也有一些桃色的传闻穿插其间,别管真假吧,每当大家聊起这些事儿来,总是那么津津乐道,总是那么乐此不疲,我知道这就是无事生非!

    看得出来凯西是个寂寞的女人,在公司不仅她身边的这些精壮的汉子需要跟她聊天解闷,她本人似乎也对身边的这些男人颇感兴趣。然而据我观察,凯西并非那种饥不择食的女人,她似乎通过聊天这个筛子,逐渐过滤着身边的男人,是否会最终锁定目标大家不得而知,但她绝对不是来者不拒的那类女子。

    估计在她看来,我大概是个公司的怪人。理由很简单,当其他的男人们都像苍蝇盯着新鲜的奶油那样围着她转的时候,我基本上没怎么主动跟她说过话。只是偶尔邮寄物品或去她那里领取邮件的时候才礼节性地打个招呼,多余的话基本没有。谁知道我的冷漠反而极大刺激了她对我的好奇。她似乎总是有意识地找合适的机会和我搭讪几句,但也许是听到了太多的关于她的绯闻吧,我对她的热情似乎还是那么平淡,那么坦然。

    见我不冷不热的态度,凯西似乎并没有就此止步。她多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特别喜欢吃日本料理,说希望我能请她出去吃一顿日本鱼生。开始我没有理会,但后来说的次数多了,我就感觉到了少许的不自在。总有点欠了别人账的感觉,先别说是位姑娘找你吃饭,就是个男同事多次开玩笑说让你请客,时间久了你也不能置之不理吧。有些人就是这样,他们总是用他们的好意思,最终绑架了你的不好意思。最终我让了步,同意有一天周末下班请她出去吃一顿日式料理。公司出门不到十分钟的路口右手边有一个日本料理,我们公司招待客户的时候也在那边请过几次客,那里的寿司和生鱼片确实做的非常地道。

    晚上五点半我和凯西一起来到了那家日式餐厅。不知怎么搞得,原本是我请人家吃饭,可当时自己的心里却噗通的厉害。毕竟这是在纽约,毕竟这是和一位年轻的女人一起用餐,毕竟这是孤身在外远离了家庭。总之,心里七上八下的像揣着几只小兔子。

    凯西似乎对这里比我熟,她和服务生不停地打着招呼,看上去没有丝毫的陌生,我猜想她应该是这里的常客? 或许公司的不少男士都曾在这家餐厅被凯西“宰”过。寿司和生鱼片被端了上来,本就五颜六色的各种深海鱼肉,再配上、紫苏叶、薄荷叶、海草、生姜片、细萝卜丝等配饰,红黄绿白搭配起来非常漂亮,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主菜上来不久,服务生端来了事先烫好的二壶日本清酒。凯西没有丁点的客气和做作,不停地将生鱼沾着芥末和日本酱油大口地吞下去。三杯清酒下肚以后,凯西打开了话匣子。

    “你知道么,公司里这么多男的天天围着我转,都在打我的主意。”我真的没想到她竟跟我扯起了这个话题,而且说的是那么直接那么突然。“我只是注意到了每天经常有人跟你聊天说话,别的我一概不知,真的!”我这么说还不是故意不接她的话茬,我说的的确是实情。“丁总也是个老色鬼!”她跟着又甩出来一句。其实听她说这个的时候我并没感觉到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丁总的好色公司基本上尽人皆知。其实据我观察,丁总可能是年纪大了吧,似乎对女人也没动过什么真格的,就是总喜欢在女人身上“上下求索”,但凡天津外贸公司的女士来纽约,基本都逃不掉丁总的“魔掌”,差不多都被丁总像长辈爱晚辈那样“善意“抚摸过。

    “我在公司不仅要对付周边的那些打我主意的臭男人,还要防着丁总这个老色鬼,回家的时候还要应付我那个道貌岸然的叔叔!”听到这,我基本上从凯西的口中证实了她被她叔叔骚扰的传闻。不过她喝酒时讲的这些话基本都是她的一面之词,对于我来说既没有办法证明,也没必要证明,甚至我根本就没有想证明这个事情,所以不妨干脆给她个耳朵吧。

    一个小时过去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整个用餐时间,我基本上像一个教堂的神父,在听她诉说着心中的苦闷。北京电影厂的故事,国内男朋友的故事,叔叔如何带她来纽约的故事……

    时间就这样在凯西的一个接一个的自我介绍的故事中一分一秒过去了。此时,凯西又叫了一壶酒,她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此时的我一点醉意都没有,因为每次凯西跟我碰杯的时候,我基本都是轻轻抿上一口,凯西则是一饮而尽。

    说话间三个小时过去了,时间到了晚上九点了,也是我必须回去的时候了,因为从曼哈顿返回新泽西我们住的地方,必须搭乘经由纽瓦克返回的火车。九点半以后那个火车就停运了。我礼貌地付了帐,起身和凯西准备道别。

    凯西似乎很不情愿离开,她有点喝多了,起身的时候身子有些踉跄,我赶紧过去扶住她,她顺势挽住了我的手臂。走出餐馆后,她推说头晕让我陪她走到地铁站,我知道她每天都是乘坐地铁返回法拉盛她的住所,今天正好我没了班车,也只有先乘地铁到中央车站倒火车回去了。

    到地铁站的路其实很近,但那天似乎走了很久,走几步她就要停下来说几句。“你难道一点都不喜欢我?”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神迷离中似乎带着泪。“公司里喜欢你的人太多了,我想不缺我一个吧!”我的话语中带着少许的不耐烦。再晚的话我恐怕真的要误车了。“告诉我,告诉我,是否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呢?”“听了你的不少事情,我感觉你挺不容易的。”“今晚别回去了好么,我再跟你说说话,找一个地方,别光听我的,说说你的故事。”此时我的手臂被她紧紧地挽着,感觉她似乎今晚并不想回家。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眼前有个年纪约有50多岁穿黑色风衣的人径直朝我们走过来。“凯西,赶紧跟我回家!”我猜想这应该是她叔叔。看见这个男人走近了,凯西挽着我的手居然松脱了。“您好,我是她公司的同事,凯西有点喝多了,我顺路送她来地铁站。”我知道他看见了凯西挽着我走路,感觉有必要做个解释。“谢谢你了,把她交给我吧!”来人伸手过来要扶凯西被她挣脱了。我见这个情形,知道自己可以撤了,于是跟凯西道了别,大步朝地铁站走去。

    还好,赶到中央车站后不到2分钟终于搭上了最后一班到南橘子城的火车。四十分钟的车程,我脑海中似乎还重复着凯西吃饭时讲到的那些故事。想着想着,我想明白了,上班班车上大家关于她的话题都是出自她的口,也许她跟公司不少男人讲过同样的故事,也许地铁站的一幕不止发生在我身上,也许很多人都未曾在那个关键时刻撞上她叔叔,也许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她叔叔,也许…..伴着一连串的问题,南橘子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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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故事63 纽约的日子5 新泽西遇险 

发表时间:

2015-10-5 7:38:24 

更新时间: 

2015-12-21 12:24:10  更新者: 马建平

关键词:

老兵 回忆 传记 文学  

 
老兵故事62  纽约的日子5 《新泽西遇险》
    来美国任职六个多月以后,工作进入常态。每天一早,大家就带着自己的午饭,昏沉沉地登上了开往曼哈顿的班车。从新泽西的南橘子城到曼哈顿我们的办公室平常的车程大概45分钟,遇有塞车或交通事故,可能就要延至1个半小时。车上,除了那个特别爱讲黄段子的司机张兴涛,和几个他平日的忠实听众外,大部分人都在呼呼地酣睡。
    回顾几个月的工作生活状态,说实话自己对现状非常不满意。国内学生风后,驻外的各个机构有点风声鹤唳。业务可以不做,客户可以不发展,但绝对不能有人跑路。当时美国政府为了给中国政治风波后出走的人士提供保护,特别允许因受政治牵连无法返回国内的那部分人士申请美国PR(绿卡)。一时间,鱼龙混杂,不少国内的人士搭美国政府这个特殊政策的便车,申请永久居留。国内的外派机构里也有一些人趁机蠢蠢欲动。我所在的新津公司也把工作重点几乎完全转移到了政治教育,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等方面的说教工作上。
    在公司做业务的时候那么忙,现在到了资本主义的心脏地带,自己却一下子像钻进了台风眼里一样,周边风起云涌,但我所在的台风眼的位置却风平浪静。每天的生活变得公式化,缺失了目标和方向对我来说,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人的情绪一下子被带到了高度焦虑状态。
    如果需要去百老汇大街,第五大街那些时装公司的拜访老客户,需要跟领导提前请示报告,取得同意后,方可二人同行前往。此外,自己几乎没有财权请客户吃个便饭,或去咖啡厅坐坐聊聊。想想在国内的日子,请客户吃个饭,随便和办公室主任打个招呼,回来报销就OK了。而眼下到了纽约却几乎寸步难行。
    其实有经验的业务员,依托国内的资源优势和国外的客户渠道,赚钱是不难的,但由于公司的领导外行,过分关注政治,忽略了业务拓展,加上管理僵化,政策缺乏灵活性,大家都被捆住了手脚。那时候,由于我们在美申请的是高级管理人员的商务签证,所以名义工资很高,大约有4000-5000美元。工资做账后,实际发给我们250美元,其余全部返回给公司,进入公司的“内帐”。每个月区区250美元的工资,除了吃饭,还要剩下些给国内的亲戚朋友购买出国大件商品。基本没有闲钱应付客户。您瞧发的这个数!也不知道当时这个数是谁定的,真够二百五的。
    周末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玩,因为所有的地方都需要花钱,大家在外面不容易,日子过得比较紧巴,除了小组到访,花公款出去吃顿馆子外,基本没有人出去吃饭。到了周末唯一的消遣,就是二件事情,第一,开车去唐人街买菜,东转西转的找些便宜的菜摊。第二,出去逛“家庭淘宝”GARAGE SALE 。所谓Garage Sale多半开在每周六的清晨。很多美国人喜欢在自家的车库或车库前面的那片空地摆上各式大小玩意,然后乐滋滋的看着人们来淘宝。Garage Sale里通常卖的东西五花八门,大到各式家具,小到一枚胸针耳钉,各家质量也良莠不齐,很多时候运气好碰上一家稍稍有钱的人家办moving sale(搬家甩卖),说不定就能买到很多价廉物美的好东西。
    在曼哈顿除了乘坐地铁,基本就是步行。我们公司在28街和百老汇大街的交汇处,有时去拜访客户基本都是步行。但回到新泽西我们住的那个小镇,不会开车则寸步难行。公司虽然有个专职司机,但那个家伙很牛,一般你要想去的地方,他不感兴趣,基本没门儿。后来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做,好几个人都想趁在美国常驻的这几年,学会开车,因为在美国学习驾驶还是比较容易的,交通规则的笔试过了,只要你路考合格,进不进驾校,找不找专业的驾驶师傅带基本不重要。开始大家都学的时候我还没有动这个心思,因为我知道自己路痴的弱点,你想啊,路都找不着还开什么车啊。
     后来看公司里学车的人越来越多,我也渐渐动了学车的心思。有一天,中国银行常驻纽约的代表小李过来找我。“马哥,跟我出去学车吧?!”巧了,我也想学开车,正好一拍即合。当时也没多想,开开心心地上了车。
    南橘子是个以中产阶级为主的小镇,宁静祥和。晚饭后的那个时间,路上基本没有车辆经过,这里的公路是随着原来这个地区起伏的地势修建的,上下坡的坡度都比较大。四周长满了参天的大树。沿路都是设计风格不同的西式单体别墅,每家的房前都是绿茵茵的草坪。偶尔经过几片刚刚修剪过的草坪,迎面可以闻到沁人肺腑的青草香气。
公司这辆破得不像话的老款雪佛兰轿车,谁也说不清是那年的款式。谁也不知道这辆破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废弃在我们住的那栋房子的后花园里的。虽然那辆车还能开,但没有了车牌,没有了保险,这样的车子在美国无论如何是没有人有胆儿开到路面上的。但我们这些初到美国的毛头小伙没那么顾虑,谁想学车,悄悄溜到后院,就开上了路面。
    其实中行的小李就是没有去申请路考,几个月的自己路面练习他已经能够把这辆破车驾驶得得心应手了。转了几圈,他把车停到了路边。“马哥,快!你开几圈。”“我从来没摸过方向盘!”我面露难色,心中胆怯的很。“没事的,一回生,二回熟。”小李鼓励着我的同时半拉半拽地把我推到了主驾驶的位置。
    我天生是个路痴,方向感极差,加上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进过一次驾驶室,心里却是特别害怕。好在小李坐在附驾驶给我壮胆儿,路上又没有别的车辆,我悬着的心才稍稍踏实了些。战战兢兢地踩了一下油门,车子开动了。我的手紧张的几乎能攥出一把汗来。心也砰砰地乱跳。车子在平坦的路面行驶了一阵子,来到了一个大下坡,由于重力的作用车子突然开始向下加速,我慌了,猛然间,就在我心慌意乱之时,前面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对面驶来的车辆,我僵住的双臂,向右掰了一把轮,谁知道由于过分紧张,肌肉僵硬得几乎不听使唤。还好,迎面开过来的那辆车平安地驶离了。小李也紧张的够呛,“靠边吧马哥。”我把车头调了过来,使劲踩下了刹车踏板。没料到,由于过分紧张,竟鬼使神差地狠狠踩到了油门上。轰地一声,汽车向着路边的一栋房子撞了过去,我脑子几乎一片空白。突然间,只听哐当一声,前冲的车子钉子般被钉到了原地,我的脸被狠狠地撞到了方向盘上。好在,当时系着安全带,否则估计我肯定会从挡风玻璃中间飞出去!此时,我和小李都被惊呆了。我们过了十几秒钟才完全清醒过来。我忍着剧痛,下车看看,原来是路边的一个消防栓卡在车下,挡住了向前斜冲过去的汽车。
    我们两个都吓坏了,如果被警察发现,我们一没驾照,二没上保险,这肯定是要判刑坐牢的重罪。小李尝试着倒车,车子居然倒了出来,底盘下露出了那个被撞歪的那个消防栓。还好,那个消防栓没有爆裂,如果当时断掉了,水柱会冲天而起,无论如何我们都跑不掉。我们暗自庆幸着,开着那辆破车溜出了肇事现场。行驶了几分钟,我们开到后院,把那辆破车停下,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那一夜我几乎没睡,想了很多。自己有可能冲进路边的那户人家,有可能造成交通事故人命案。有可能我自己也见了上帝,留下妻子和三岁的女儿在中国无人照顾。有可能我车祸成了残废,甚至从此变成植物人,昏睡不醒。最有可能的是被美国警察起诉,结果被判有罪,或遭驱逐出境或被投入监狱。想到这,越想越后怕,直到天亮,一夜未眠。公司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和小李昨天的危险经历,其实当时死亡只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和我擦肩而过。
    转天下班后,我们的班车恰巧路过我昨天出事的地方,看看那个被撞歪的消防栓已经被直立了过来。邻居说,有路人早上报了警,下午消防队过来给修好了。也没有再找肇事者。实际上,我们的住宅离出事的地方的垂直距离也就800公尺左右吧。谢天谢地,我和小李总算躲过了一劫。出事以后,由于方向盘的撞击力,我的下巴摸上去麻麻的几乎没有知觉,直到二个多月后麻木的下巴才渐渐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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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故事62 纽约的日子4 硬碰硬 

发表时间:

2015-9-28 7:18:20 

更新时间: 

2015-12-21 12:18:43  更新者: 马建平

关键词:

老兵 回忆 传记 文学  

 
老兵故事62 纽约的日子4 《硬碰硬》
     来纽约不久,就赶上了公司开全体会,由丁总给各个公司布置工作。会议室本来挺大,但由于新津公司的人多,大家都坐下来之后还是略显拥挤,稍后赶来开会的各分公司经理们,看着里面没位置了,就从各自的办公室搬来椅子,围着会议室的门口坐下。
由于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公司的全体会,所以来得早些,在椭圆形的大会议桌边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大家三三两两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我观察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很多人宁可挤在角落里,也不愿围着会议桌坐。会议桌那一圈的椅子是软软的沙发椅,坐着非常舒适,而各个角落里的椅子都是那种坐久了,屁股生疼的硬木椅。正在纳闷的时候,身边的针织科的刘经理压低了嗓门跟我道出了其中缘由:“丁老板每次开全体会一定会找几个人骂一顿,这几乎成了每次开会的家常便饭,最容易变成丁总目靶子的人就是围着会议桌那些离他最近的人。挨骂概率最小则是会议室外面围着门口坐的那些人。我是新来的,不知道规矩,所以不知不觉中自己选择坐到了火药桶的边上了。
     丁总还没到,大家热络地聊着。由于公司的人分别住在5个地方,隔了一个周末,大家都有好多新鲜事儿彼此分享。这个说买了什么便宜的水果,那个说去了什么好玩的地方,还有几位正得意洋洋地跟大伙说着周末淘到了什么便宜的洋货,总之会议室里乱哄哄的,给我的感觉放佛像走进了吃广东早茶的茶餐厅。
     突然,嘈杂的人声没了,会议室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我的本能告诉我,是丁总到了。果然,丁总和公司的二位副总一起走进了会议室。丁总开始训话了。他是个烟鬼,讲话的时候也不停地吸烟。丁总点燃了一只万宝路香烟,围着会议桌来回走着说着:“公司成立快两年了,你们都干了什么?”他好像在质问大家。“那你作为公司的老板都带着大家做什么了啊?”我心里嘟囔着。丁总的嗓门越来越高。“你们每天就知道吃饭,脑子里还有别的事么?”当然,丁总这么问大家,其实并不指望着谁去回答。他一直在绕着大会议桌来回走着,数落着大家的无能,讲的口干舌燥的时候就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端起自己的杯子,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上几口秘书事先给他泡好的茶,有时烟灰太长了,他就随便在会议桌谁的座位面前把烟灰点在桌子上,不一会儿,好好的大会议桌上像落上了一层雪花。
     我知道公司同事里面有好多烟瘾特大的人,但当着丁总的面,谁也不敢抽。屋里呛人的空气和弥漫的烟雾都是丁总训话时的副产品,他一直没停嘴地数落着大家,不一会儿桌上的一包万宝路基本全去了。我想当时公司那些烟鬼们应该不用出去抽烟过瘾了,只需在会议室深呼吸几次,吸进肺里的烟足够他们撑一阵子了!
     终于丁总喊累了,一屁股坐到了总裁的位子上。喝了几口茶,开始谈起了除骂人以外的会议内容。他讲话的大致意思是告诉大家眼下已经九月份了,即将到来的最后一个季度是业务的冲刺期。需要各单位一定按现在的分配计划完成佣金收入。
     天津新津公司的成立,应该是老市长李瑞环的大手笔。当时大致的想法是把天津的各个进出口公司在美国的业务予以整合。抽调一些各外贸公司的业务骨干,通过近距离接触客户,整合大额订单,慢慢在美国纽约生根开花扩大影响,及时搜集一些新的贸易动向和信息回传给国内,逐渐促进国内外贸加工行业和相关工业的转型升级。由于以前的好多业务都是通过美国当地的中间商或代理商负责接洽,由他们负责联络买家争取订单,由他们负责协调合同的样品、原料、花色、质量、货期等问题,因此,合同执行完毕,外贸公司需如约向这些中间商或代理按事先商定的比例支付数量不菲的佣金。
     纽约的新津公司的成立,实际上相当于由我们自己国内来人替代了部分原来由当地代理商或中间商行使的职能。我去美国的时候,美国新津公司的大致盈利模式就是通过为每年来美国推销的贸易小组联系客商,安排食宿,陪同走访客户,观光游览等获取贸易佣金。总之,感觉我们在纽约的人不像在做贸易,到似乎有点像天津外贸公司驻美国纽约招待所的服务员。
     当时开会,大概是由于在手的合同总体数量不足,佣金收入没有落实的缘故吧,丁总想通过类似政府行政拍板的方式,硬性摊派收入指标。“你们文体公司,到年底完成10万美元,有没有问题?”“文体的老周低垂的头微微抬起,苦笑着点点头。他知道,这个时候若说有问题,那就等于找死。“你们畜产公司,上半年的计划还没落实,年底必须保证18万美元进账,怎么样?”畜产的那位王经理也无奈地点点头。丁总继续布置着任务,他兴奋的大脑似乎多少有些忘形,放佛大把的绿色美钞就这样被他的唾沫星子粘了进来。大家这是怎么了,明明完不成,为什么还这么唯唯诺诺呢,这样的承诺对自己公司,对新津,对丁总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有点百思不解。
     终于轮到我们公司了!“你们针织,现在又增加了新生力量,”他说到这的时候,从手里的文稿中移开目光看看我。考虑到我们公司的出口额度较高,最后拍给我们三个的任务是25万美元。老武低头不说话,刘经理好像在打瞌睡,最后丁总的眼光一下子就落到了我身上。
     “小马,你说说这个额度你们能不能拿下来?”丁总的浓眉下面的小眼睛紧盯着我的脸发问。我被逼到墙角了,只能硬着头皮发言:“您分配的这个额度,我认为基本不可行!”我话音刚落,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都集中到了我身上。低头沉思的人,窃窃私语的人,昏昏欲睡的人,一下子都精神了起来。大家的眼光里透着讶异的神情,也有的好事之徒的目光中带着幸灾乐祸,隔岸观火的神情。丁总也被惊了一下,那个瞬间,他面部的肌肉几乎是僵住的。估计两年来,公司上上下下30多号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别管他怎么发火,怎么训斥,从来没有一个人当面和他说过不字。今天当着这么多人,我一个新来的小小的业务经理,第一次开公司全体会就当面给他来个下不来台。这绝对是他始料不及的事情。
     “您定的这个计划,我们完成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我当时刚到纽约确实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再说既然话说出来了,也没有吞回去的道理。“您看啊,现在基本是最后一个季度了,服装类的大部分出口订单现在都已出运完毕。”我盯着丁总一字一句地慢慢解释着。“这就意味着,我们公司不可能拿到新合同,没有新的合同,也就不可能有新的佣金收入”。看着丁总并没有制止我,也没有大发雷霆,我干脆就把我要讲的话一次性说了,我明白反正是捅了一回马蜂窝,挨蛰在所难免。“如果您制定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计划,即使我们承诺了,也是空头支票。计划落空完不成任务的话,对领导决策的权威性肯定要打折扣”。说完了上面的话,我环视四周,注意到了大家的表情变化。
     “小马,你是刚来的,你敢顶我!”丁总悻悻地说着,打破了刚才尴尬的片刻沉默。我心理做好了准备,暴风骤雨理应是意料之中的事儿。“不过,你说的对,说的有道理!”没想到,丁总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居然当众肯定了我刚才的话。“既然你说了你们针织公司的具体情况,我刚才宣布的你们公司的额度,就回头再说吧!”听到这我放佛像即将窒息的人呼吸了几口纯氧一般,悬着的心一下子松弛了下来。
     下班回新泽西的路上,大家一反常态,没人在车上睡觉,纷纷议论着我当众顶撞丁总的事儿,好多人对我的行为表示赞许,夸我给大家出了头。也有几个对我的未来堪忧,他们认为我刚到,不应该这么锋芒毕露。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有那个冲动,当着大家,让公司一把手丢了颜面。以后在纽约命运如何,心里确实感觉沉甸甸的,放佛被一个大大的问号压得透不过气来。

 
[查看全文] | 发表于 2015-9-28 7:18:20| 阅读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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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故事61 纽约的日子3 丁总发飙 

发表时间:

2015-9-23 6:38:46 

更新时间: 

2015-12-21 11:59:53  更新者: 马建平

关键词:

老兵 回忆 传记 文学  


 
老兵故事第61 纽约的日子3 《丁总发飙》
    飞机在肯尼迪国际机场降落后,我和老武赶紧一起去行李处提取行李。一路上他跟我讲的那些未来即将面对的现实,特别是丁大炮那近乎军阀的行事风格和霸道的工作作风,依然在我经历了长途飞行,饱受黑白颠倒的时差折磨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那天飞机人很多,所以等行李的时间也特别久,我和老武都等得有点不耐烦。
   ;路上车子开得很快,但由于路途较远,我和老武都疲劳地睡了过去,车子大概行驶了近一个小时才最终抵达我们的驻地,新泽西州的南橘子城。这里的社区看上去房子质量不错,街区整洁,各家的绿地修剪的整整齐齐,几乎看不到一处门窗破败,油漆剥落的住宅。由于来过几次美国了,所以我从建筑的外观看得出来这是个中产阶级较多的街区。
     车子过了一个街区的拐角,终于抵达了1211号的那栋我们的小楼。这是一栋二层木制结构的小楼,楼上楼下共五个房间。楼下是厨房和餐厅,楼上的公共空间里有几个看上去脏兮兮的沙发。一进门的直接感受告诉我,这里绝对是没有女人住的房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是油腻腻脏兮兮的。大家为了欢迎我,当晚专门多做了几个菜,桌上摆着啤酒。吃饭的时候老武告诉我,这里由于住的人多,大家一般是分开做饭的。 每个周末,由司机带着大家去纽约法拉盛唐人街的菜市场去采买粮食、蔬菜、副食品和日用品等。大家各自根据自己的想法和意愿,搭伙做饭。我被安排在和同一个公司针织品科来的一位姓刘的经理同住一室,因此我们也就自然成了同吃一锅饭的伙计。
     由于时差的折磨,加上和别人同居一室,当晚我基本没怎么睡。早饭后大家一起登上了公司的那辆道奇商务车。我们的驻地到曼哈顿大概有40分钟的车程,赶上通过海底隧道的高峰时间塞车,路上差不多要走一个多小时。我粗粗算了一下,每天差不多要耗掉2个小时的路途。看看同事们似乎都习惯了高峰堵车的时间,上车后大多马上进入了睡眠状态,你想找个人说话聊天都没机会,只好跟开车的小张聊聊。小张是个讲黄段子的高手,几乎每天都可以说各种花样翻新的黄段子和坏故事。当时的那个环境,这么多精壮的男人,他的黄段子虽然也是杯水车薪,远水不解近渴,但毕竟给这些阳刚烈火的男人们调节了生活气氛。
    头一天上班丁大炮就让我十足领教了他的霸道风格。进了办公室,老武从随身的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类似盛珠宝的织锦缎大盒子。此时丁总正好走了进来,他知道我是公司派来的新人,顺便上二楼接见我一下。“丁总,这是您国内的秘书让我给您带来的东西”,老武边说着边当着丁总的面打开了那个大盒子,里面装的原来是几个京剧模样的泥人。后来我们了解到这是市里给他花大价钱从天津著名的泥人张工作室采购的礼品,准备送给纽约这边新认识的朋友。可能是航空运输颠簸所致吧,几个泥人不知怎地,都变得支离破碎身首异处了。
     见这光景,丁总火冒三丈,用手指着老武的脑门大骂起来。“你他妈的猪脑子啊,这么点屁事儿都做不好!”“您秘书给我的时候,就说让我把这个带给您”,老武似乎一肚子委屈。“我也不知道这里装的是泥人”。“你他娘的就不能问问么”!丁总的骂声差不多快把办公室的天花板震下来了,手几乎撮到了老武的鼻子上。各公司办公室的门都掩着,没人敢在老丁发火的时候露头。
     我虽然站在一边没有说话,但一直在仔细研究着那几个泥人公仔。我发现断头的断痕部分都是齐刷刷的,颜料也没有剥落,实际上用点502胶水稍微粘一下,应该看不出折断的痕迹。这样在丁总火发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提议回头我试着给他修修。其实,这个事情真的不至于那么大发雷霆。老武是位公司上下有名的老实人,看着他被丁总骂得狗血喷头,我心里特别不舒服。
     没费什么事儿,我找了点胶水,很快就把那几个泥人的头粘好,重新放回了那个精致的礼盒内。我让老武给丁总送了过去。去的时候老武还是愁容满面,苦大仇深的模样,回来后,脸上居然有了难得的笑容。他告诉我说,丁总气消了,还跟他当面检讨了发火的事情。
     就这样,在我上班的第一天就领教了丁大炮发威的现场版风格。下班回去的车上,大家都没有打瞌睡,丁总为几个泥人大骂老武成了大家议论的主要话题。好多人说,丁总是南下的军队干部,这么多年在地方,也没有改变部队时的风格,喜怒于色,爱憎分明。虽然他嘴上厉害,但对事物的判断还能基本秉持公平的原则。不过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尽量别去捋丁总的老虎须子,这似乎是大家的共识。

 
[查看全文] | 发表于 2015-9-23 6:38:46| 阅读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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