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平博客主页 - 空六军战友网

 

作者: 马建平 
部队: 军直   
部门: 灵丘场站通信营 
职别: 报务员 
电邮: 814607487@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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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辞: 战友聚会可以畅饮,但绝非酒肉朋友;战友彼此可以帮衬,但绝非利益交换。战友相互可以调侃,但绝非恶意攻击;战友网上可以闲聊,但绝非无病呻吟。战友情,永远的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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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组织考验 上部 

发表时间:

2016-11-6 7:01:35 

更新时间: 

2016-11-7 23:44:53  更新者: 周振恒

关键词:

文学  

14 《组织考验》上部

    从小到大,在无数个影视作品中,我经常听到看到上级对下属说出一句掷地有声,言之凿凿的铿锵之言,“这是组织上对你的考验”无论是五四运动时传播进步思想的学生,还是孤身奋战在白区的地下党员,无论是战争年代置身重围的战士,还是和平年代抢险救灾的士兵,人们都曾无数次被这句庄严神圣的话语所感动,所激励。这不,来灵丘机场一年多之后,我也亲耳听到了我们连长亲口对我说出这这句庄严的话。

事情要从1976年的一次政治运动开始说起,这年秋天,平静的一潭秋水突然掀起了不小的涟漪,平淡无奇的连队生活被一场类似延安整风似的运动打破了。当时50师政治部在全师开展了一场类似今天的以习近平为首的党中央开展的反腐倡廉运动。全师上下动员,让基层连队的战士给领导和各级指挥员提意见,号召战士们把平时想说而不敢说的话讲出来!

运动开始的第一个阶段被称之为“背靠背”,其实通俗点说就是任由战士们在连长指导员不在场的时候,以匿名的方式尽情地倾诉对他们的意见。运动的第二个阶段被称之为“面对面”,也就是将整理好的意见在上级领导和全体战士都在的正式场合,当面将汇总的意见陈述给被提意见的连队首长。

当兵的常说“连长,连长,半个皇上”,对普通战士来说,连长是决定他们在部队未来混的如何,能否入党提干,能否出人头地的关键人物。从这个残酷的现实出发,作为要求进步的战士,你必须尽一切所能,维系好和连长的关系。只有让连长赏识你,喜欢你,你才有机会得到栽培,才有可能入党提干,才能被重用。但如若你得罪了连长,或你的某些表现给连长造成了负面印象,你今后在部队的前途和希望也就基本泡汤了。

基于上述考虑,平日里战士们对连首长那绝对都是毕恭毕敬,即便对他们的一些言行举止有意见有看法,也没人会傻到轻易大胆地表露出来。如此一来,战士们平时对领导的意见一直被压抑着没法释放。大概上级领导发动的面对面的运动,也是为了鼓励战士们把压抑的情绪发泄出来,希望通过这个“背对背”提意见的机制,让战士们放下包袱解放思想。

实践证明,这招的确很灵!“背对背”开始之后,平日里安静顺从的战士突然变成了“愤怒的狮子”,在师政治部派到连队的“钦差大臣”的鼓动下,战士们平日里压抑的情绪开始释放,各自纷纷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话匣子”争先加入了“控诉”队伍,战士们的意见五花八门,有些对领导安排工作不满,有些对领导不重用不满,也有指责领导利用入党提干的契机,对要求进步的战士吃拿卡要等等。

坦白的讲,有些时候一心想着进步的战士在探亲的时候给连首长带些礼物,例如糖果、营养补品、香烟、衣服、皮鞋、等等,或许可能跟他们在部队能否得到重用,能否被入党提干存在着一定的因果关系。这些礼品,虽然现在看起来并没有多大价值,但在当时的艰苦条件下,购买这些物品对家境不好的战友确实是一个不小的经济负担。难怪他们私下里这么抱怨呢。不过,有时候战士们探家回来,给首长带点礼物本应属于正常的战友情分,但不知怎么搞的,当时个别战士把那些本应无可非议的行为也统统归到了不整之风的现象。

 “背对背”阶段大家的意见七嘴八舌,显得有些凌乱。政治部派来的大员提出必须要将这些意见整成一个比较系统的文字材料。可让谁写这个材料呢?当时一直没人愿意接手,找到谁谁都推脱文字水平太差。其实战士们的顾虑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最终这个材料要和当事人见面,最终整材料的人也会随着整风的推进,暴露自己的身份。

渗到了最后,师政治部派到连队的整风负责人终于知道了我是连里当时公认的“秀才”,于是跟我谈话让我负责完成这个活儿。我开始执意不肯“就范”,唯恐整风结束后遭到领导的秋后算账。然而他一再重申:“你尽管放下思想包袱,我以师政治部的名义给你担保,绝对不会出现你担心的状况! 当时那个年代的人,你可以不相信朋友,甚至可以不相信爹妈,但对上级党组织则绝对有百分之百的信任!最终我还是同意了帮忙整理那个材料。

我这个人做事儿的风格是凡事要么不接不做,接了做了就要尽力做好。印象中当时好像把战士们的意见进行和汇总,之后按不同的类型做了分类,每类项下分列了几个典型事例,开头针对战友们对连首长的所有意见搞了一个综述,后面结尾部分有弄了个有点意味深长的定性。总之,当时自己是花了时间,下了功夫,最后交上去的那个材料还算是弄得比较系统吧。后来有人告诉我说那个材料得到了师政治部的肯定,并被当成了当时那次整风运动的典型材料。

说心里话,弄了材料之后我一直揪着心,到后来感觉肠子都悔青了。后悔的原因主要是担心以后连里领导知道了是我整的“黑材料”会给我穿小鞋,会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或者会因此被秋后算账。不过还好,整风运动终于平静地过去了,我又开始了每天周而复始的电台值班,经过近二个月的观察,我一直担心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出现,星空还是那么明亮,港湾还是那么寂静,风平浪静之后,我彻底松了口气,之前的担心也被我彻底抛到了脑后。(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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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五音不全的教歌员 下部 

发表时间:

2016-11-2 21:06:03 

更新时间: 

2016-11-2 21: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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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  

13 《五音不全的教歌员》下部

每当场站组织战士们看电影的时候,那可是战士们相互拉歌的最佳时机。“通信营来一个!来一个通信营!”汽车连冲我们发起了挑战。只见各连之间频繁击掌,大礼堂内歌声高潮迭起,几乎震耳欲聋。如果主动挑战唱歌的连队音量明显盖过了被挑战的那个连队,挑战连队的首长的嘴角几乎可以笑到耳根子。毕竟和平年代没有战争,无法真实地体现一个部队的战斗力,因此,拉歌也就演变成了一种可以量化部队战斗力和意志力的标志。

    记得有一次部队放映李谷一主演的湖南花鼓戏《打铜锣补锅》的影片。场站的各个单位都早早就赶到了大礼堂。偶尔轮到看一场电影,战士们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至极。

那天看电影来的人太多,银幕被安排到了露天操场上。现场黑压压坐满了战士,大银幕后面则是部队营地附近邻村的老乡们。他们也像过节一样开心地笑着,等着放映开始。那天放电影的露天现场,人声鼎沸,歌声此起彼伏。

开始是我们通信营的三个连互相较劲儿,在我的指挥下,我们一连大嗓门的战友门几乎是在用吃奶的劲儿高歌。当我们拼劲全力高唱“大刀进行曲”的时候,那群情激奋的感觉,仿佛每人手里都握着一把令鬼子胆寒的大刀!我边指挥大家唱歌边悄悄地瞟了一眼旁边的连长和指导员,看到他们兴奋的脸庞在灯光下几乎在放光,那种赞许的笑容洋溢在他们的脸上。后来我们整个通信营三个连又组成了联合舰队,合起伙来对付场站的其他单位。当天晚上我们很自豪,歌声盖压全场,为我们通信营出尽了风头。

其实当初在连队负责黑板报的工作对我的压力也很大,第一我的粉笔字写的并不怎么样,第二我基本没有多少美术的功底。唯一不怎么怵头的就是写稿子,不过当时自己特别要求进步,领导交给的所有工作都被认为是上级对自己的考验,所以哪怕是有天大的困难我也力争咬牙顶上。

76年元月8日,我们敬爱的周总理去世的消息让整个军营陷入了极大的悲痛,我当时几乎可以用悲痛欲绝来形容自己的感情。记得周总理去世后的几天,自己经常背地里流眼泪,悄悄地写了一首足足有二十多页纸的长诗赞颂周总理的丰功伟绩。后来,连里指示我为悼念周总理出一期黑板报。我很快就写好了几个板块的稿子,但有一件事可把我给难住了。黑板报的版头需要画一幅周总理的肖像。我哪会画啊!就这样黑板报难产了。

我曾想过在报纸上剪下一个周总理的头像贴在黑板上,可又感觉这有点不像话。无奈只好咬牙在夜里大伙都睡着了的时候,自己试着用粉笔画周总理的肖像。我当时给自己定的目标很简单,不要求好,但必须像!必须确保让战友们看了黑板报立刻能认出来那是周总理的画像。就这样我画了涂,涂了画,不停地改,不断地描,最终到底画好了周总理的画像,此时看看时钟,都快后半夜了。转天早上,黑板报终于和大家见了面。开始我还是有点揪心,曾经悄悄地做了小范围的“抽样调查”,还好被问到的战友都说画的还算像。

在连里业余时间接受的另一项工作是做战友们的文化教员,记得当时连里有很多战友文化程度不高,为了帮助战友们提升文化水平,连里让我担任了业余文化教员。帮助战友们识字,读书,有时候还给几个文化底子差点的战友讲讲课,做做个别辅导。

本来这个工作开头对我来说不是没有多少吸引力,主要原因是感觉干这个事儿有些无聊,浪费自己的时间不说,也没有多少成就感。可后来我突然对这个活儿发生了兴趣。当然这个突然转变大家都不知道,唯独我自己心里最明白。

到了77年我从报纸和新闻上得知高考在全国正式恢复了,这对我来说是个让我一下子兴奋起来的好消息。当时看自己在部队的现状和趋势也没有多大的上升空间了,于是萌发了争取早日复原回津,争取参加高考的想法。

于是我悄悄跟家里说了当时自己的想法,父母随后表示支持并托其他战友探家的战友给我带来了几本高考复习书。我知道当时高考复习对我来说最难的就是数学部分,无论是代数、几何,还是三角函数都是让我头疼的科目。于是我暗暗地将数学复习当成了自己业余时间的重中之重。

然而连队里的起居生活都有一定的制约,平日里值班,轮流上夜班,报务训练,早上出操队列,晚上点名开班务会,每个时间段都有正常的安排。可这复习,特别是高考的数学题,常常需要占用大块的时间。那些让我头疼的几何证明题,逼着你要花去大量的时间去琢磨证明的每个步骤,中间稍微停顿下来,再回去想,似乎一下子又没有了路数。

其实熄灯之后,大部分战士都不能马上入睡,但熄灯号就是命令,只要每天晚上场站的大喇叭里滴滴达达的熄灯号一响,甭管你在忙活什么,上床就寝就立刻进入倒计时。睡不着,任你在床上烙饼翻身,就是不能开灯,除非你打开手电筒偷偷在被窝里看点什么。可被窝里打手电也会受限制,一来可能影响相邻战友入睡,二来也容易暴露目标被连干部或台长发现后予以制止。

由于我当时担任了连里的文化教员,利用这个正当理由,我申请了一个堆放被服的里间屋作为自己的寝室,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开着手电看书复习了。很多年之后,战友们团聚在一起,有的战友还记得我在里屋自己开着手电看书的情景。

就这样,利用文化教员的合法身份,我悄悄地干着我的“地下工作”,自己一直利用业余时间坚持高考复习和学习英语。到了1978年离开部队复员回家的时候,自己已经将高考涉及的一些数学习题基本都做了一遍。英语的词汇和语法也有了一定的进步。

想想当时连队交给我上面这些“社会工作”时还感觉多少有点委屈,总认为领导是在利用而并非重用我。现在回忆起来,这些赶着鸭子上架,逼上梁山的杂活儿对个人以后的能力的培养受益匪浅。看起来人在年轻时多受累真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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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五音不全的教歌员 上部 

发表时间:

2016-10-29 22:43:50 

更新时间: 

2016-11-2 20:59:18  更新者: 马建平

关键词:

文学  

13《五音不全的教歌员》上部

    来灵丘当兵进入第二个年头之后,除了在报房负责日常报务值班,连里还让我担任了一些现在被称之为社会工作的活儿。连部黑板报的编辑,图书管理员,文化教员,教歌员兼全连歌唱指挥。

在灵丘场站,无论你是首长还是士兵,无论你干地勤还是干飞行,无论你是现役还是家属,有几种声音几乎早已融入我们每个人的血液中。它们分别是:作息的军号声,几乎全年都在刮着的风声,强五飞机搏击长空的惊天轰鸣,以及战士们雄壮的队列号子和那些耳熟能详嘹亮的军歌。

    军歌似乎是战士们的魂,自打刚刚入伍的那天就学会了《我是一个兵》, 以后又学习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虽然我们是通信兵但也经常将《打靶归来》挂在嘴边。特别是那首《解放军进行曲》,当你口中或耳畔听到“向前!向前!向前!那高亢洪亮的歌声时,军人的激情似乎迅速地被点燃,战士们的血液一下子被加热到沸点。

其实让我当连里的教歌员完全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误会,因为我压根就是个五音不全的人。事情是这样的,入伍时我一直随身带着一只从小就十分喜爱的口琴,之后来到山西雁北的灵丘,那只口琴依然忠实地陪伴着我。想家的时候我把它拿出来看看,郁闷的时候我吹几个曲子,没人的时候我攥着它,呆呆地想着那些自己童年时和口琴之间发生的故事。所有的回忆都是甜美的。当时感觉我的口琴似乎就是一个魔术师,它几乎不费任何力气,一下子就可以把我带回到那些曾经的少年时代,带进那梦幻般的时光隧道,带回我到日思夜盼的家。

大概是战友们或连里领导看我经常吹口琴的缘故吧,他们都以为我入伍之前是个文艺骨干,于是一致推举我当了连里的教歌员。说实话这活儿对我来说当时其实是赶着鸭子上架。别看我能用口琴吹曲子,但其实我根本就不识谱!五音不全的我即便是看着简谱学唱也免不了时时跑调。说来也挺奇怪的,有了我这支口琴,只要我照着简谱吹几遍,基本上就学会了那支歌。就是因为这支口琴,连长非认定我是连里唯一识谱的战士,辩解吧也说不明白,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当上了连里的教歌员兼指挥。

至今回忆起来也挺惭愧的,当年领导布置下来的那些新歌对我来说都是极大的挑战,唯一能支撑我把它们学会并教给战友们唱会,其实都是我那支口琴的功劳。靠着它,我才能很快熟悉那只曲子的旋律,唱好每个音符,然后再煞有介事地去教给其他战友。有了这支口琴的神助,我这个所谓教歌员的功底才没有露馅穿帮。

有段时间我被派到一个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地方去担任临时电台值班。一间孤零零的报房坐落在高高的黄土坡上,坡顶上架着一部小型电台, 每天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开机和几十公里外的靶场联络。遇有飞机打靶投弹的作训任务,我的工作就是及时准确地将战机打靶的成绩抄录下来,再发转到相关作训部门。 由于每天开机联络的时间很短,中间有大段时间无事可做,加之四周到处都是荒山野岭,又没什么地方可以闲逛,无奈之下,只好一个人来到报房外,静静地坐在黄土坡上,吹几支口琴曲,顺便让无聊的大脑伴着琴声胡思乱想。坐在这高高的黄土坡上放眼望去,四面的峰峦几乎没有多少树木,到处都是暴露的黄土和满山的石块。抬头看看天空,蓝天上点缀着几片白云,远处是依稀可见的牧羊娃和紧跟着他身后的羊群,眼前这近乎原始的景色构成了一幅挂在天际的油画。一切景色似乎是静止的,只有远处那移动的羊群和我身边这琴声的变奏,在提醒着我,眼前这一切不是静止的画面而是活生生的动态世界。

 指挥大家唱军歌不光可以丰富战士们的文化生活还是个可以调动战士们情绪,提高部队士气。记得有一次晚饭前,连长按惯例给全连训话,简单总结一天的工作之后,末了问了一句:“同志们说对不对啊?”本来这个时候,大家应该情绪高涨声音洪亮地齐声回答“对!”,但当时连里战友们可能是累了或肚子饿了,回答的声音多少有点参差不齐。于是连长命令我指挥大家在饭堂门口唱歌。

当时大家早就叽里咕噜饿得不行了,饭堂内饭菜又飘出了诱人的香味,战友们饿着肚子,歌声也不怎么高亢洪亮。连长还是不满意,于是命令“再唱!”当时我记得好像连着指挥大家唱了三支军歌,直到连长感觉大家士气上来了,才解散开饭。当战友们涌进饭堂狼吞虎咽吃着晚饭时,相信大家对民间的所谓“饱吹饿唱”的说法从此有了相当深刻的认同。

就像学会了某个技巧就需要展示的机会一样,战士们学习的歌曲也要有一个大放异彩的平台。部队讲的是战斗力,既然是战斗,那就有竞争,有输赢。学歌其实是为了在和兄弟连队拉歌时拔得头筹,至少是为了不输得那么难看做准备。所以我们的歌声不求唱的最好最准,但求唱的声音最高亢最洪亮!

当时几乎一切以营团为单位的各种集体活动,都成了战士们“斗歌”的最佳时机。一遇到拉歌,放眼望去,官兵们憋红着脸,张开大嘴,昂着青筋暴露的脖子,几乎是在冲着友邻单位“吼歌”,那阵势真是排山倒海,摧枯拉朽,场上你来我往的竞争此起彼伏,甚为壮观。(待续)

 
[查看全文] | 发表于 2016-10-29 22:43:50| 阅读 18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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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躁动的青春 下部 

发表时间:

2016-10-24 12:26:46 

更新时间: 

2016-10-26 0:30:58  更新者: 肖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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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  

12 《躁动的青春》下部

除了写情书发泄感情,另一个缓解我们这方面心理需求的妙招就是经常光顾军人服务社或场站卫生队。因为这些地方都是我们在这荒山野岭中有幸目睹年轻女人的地方。有时遇有头疼脑热,战士们去卫生队看看病,回来后,不用吃药,病也会自然好了许多。因为看看那些白衣天使,过过眼瘾,去去心病,身体自然好了一大半。

当然,也有战士在无聊的时候,站在高高的黄土坡上,等着看看路过的乡村女人,山西雁北的老乡穷,女人也不怎么打扮,有时偶尔看到年轻的女子,脏兮兮油腻腻的衣服,会让你顿时没了心情。记得有一次我和另外几位战友在远远的盘山路上看到了黄土坡上的一抹艳红。我们兴奋地盯着那一抹艳红慢慢走近,想象中那应该是个美艳动人的女人贴身的红兜肚,我们几乎是不错眼珠地盯着看。近了,是个女孩!对,就是一个穿着红兜肚的女孩!然而,到了眼前看清楚了之后,却让我们几个大失所望,原来那一抹艳红是一个相貌丑陋,留着鼻涕的疯女人!

闲暇或电台值班无聊的时候,我们这些当兵的也爱讲些黄色笑话。这种赤裸裸的色情故事和段子,也特别有助于释放生理需求带来的压力。不过当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你不能总听不讲,每个人都必须遵循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原则。

看不到真人的时候,大美人的照片也能部分满足我们躁动的春心。记得前几年在电影院观看好莱坞战争大片《大兵瑞恩》的时候,里面好多美国大兵的口袋里,都喜欢放一张艳星梦露的照片。我们这些战士们当年也喜欢找些好看的女人照片私藏在贴身的衣服口袋里,以前的恋人,电影明星,杂志美女,没事的时候拿出来翻翻看看,冷却一下心中的“欲火”。

当兵那会儿我妈在天津市电影发行放映公司工作,她有时会给我寄一些当时社会上非常受欢迎的《大众电影》杂志。这些杂志的封面和插页都有许多漂亮的电影明星照片,杂志看完后,我喜欢将那些女明星的照片裁剪下来,做成了一本大美人相册。里面有张金玲、刘晓庆、陈冲、李秀明、宋晓英等当红影星。后来我这个私藏的“宝贝”被身边的几个战友知道了,非要找我借着看。开始我不想借,后来扛不住,只好借给了那些贪婪的战友,作为交换条件,他们给了我些自己平日里舍不得吃的好东西。

战友回家探亲的时候,家里会利用这短暂但宝贵的时间,动员所有亲朋帮着张罗对象,如果彼此看上了,相中了,可以在后来的时间互相通信,逐渐发展感情。再经过一两年,等这些战友从部队复员返家之后,便可以水到渠成,结婚成家了。为了这个使命,很多探家的战友都会利用相当一部分在家的时间,按父母的安排相亲见面。

山沟里憋了两年的精壮小伙儿,终于熬到了回家。这趟探亲,不仅过了眼瘾,见了不少姑娘,彼此有了甜言蜜语的交流,甚至还积累了宝贵的“动手动脚”的经验。这些战友返回部队后,除了带着家乡的土特产品和名优小吃,还带来了不少自己“艳遇”的体验。

每当这个时候,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边吃着探亲战友带来的美食,边听他们诉说此次回家相亲搞对象的经历,那可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享受。每当这个时候,大家往往聚精会神,听得如痴如醉。再看看那些探家的战友,他们为了抬高自己,营造气氛,往往也会故意添油加醋,夸大事实。时而,他们也会讲些露骨的情节,制造一些所谓的“巅峰体验”,每当说到关键时刻,他们就故意停下来卖个关子,弄得周围的听众们为了听到下回分解,又是点烟又是敬茶的一直忙活。

记得有一次我们通信营营部修理所的无线技工,也是我们天津老乡探家回来后,给我们讲起他回津相亲的经过,说到他如何和女友独处一室,说到他讲了哪些撩拨对方的情话,甚至说到如何用他那双粗壮有力的手揉摸女友胸部的火辣场景,当时我们几位听得是如痴如醉,几乎不能自持。不过就在我们几乎垂涎三尺全情投入地听这位战友讲他回家相亲“艳史”的时候,这位战友的脸上似乎露出了几丝得意的笑容。后来在我们的一再追问下才弄明白,其实他描述的那些所谓的火辣的场景,都是他自己编出来混吃混喝的情节,纯属虚构!

虽然当时谁都不曾提过战士们的性饥渴,但它却是客观存在的现实,由于身处穷乡僻壤,根本没有任何机会通过自然的手段满足正常的生理需求。在没有希望接触女人的时候,在生理饥渴难耐而又必须面对性成熟带来的困扰时,如果上面提到的各种招数都不能凑效时,战士们作为男人,还有一个随手拈来,简单实用的办法,可以像当今吃快餐一样满足当时的性饥渴,至于这究竟是什么高招,答案是简单直白的三个字“你懂得”!

无论生理需求如何旺盛,战士们始终遵循着毛主席“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中的第七项注意。当然也有个别熬不住犯了错误的人。记得有一次连队突然紧急集合,来了一位女孩指认对她实施了强奸的解放军“坏叔叔”。结果经过辨认,这“坏叔叔”就是我们连发报台的一个湖北兵。对这种赤裸裸的性犯罪,部队里只有军法伺候,几天之后,场站召开全体大会,军事法庭对这位性犯罪的湖北兵给与当场开除军籍,撸掉领章帽徽后,宣判徒刑,遣送回了原籍。

回首往事,当年说灵丘的日子艰苦,其实不仅仅是物质条件的匮乏,也有文化生活单调,思乡之情的困扰,生理需求的煎熬等原因。和平年代当兵,战士们虽然没有抛头颅洒热血的机会,但他们在那荒凉的大山里确实经历了千辛万苦的磨练和考验,尤其是生理和心理承受的代价,以及作为普通人正常情感压抑的付出,应该也是值得后人尊敬的浓重一笔吧。

 

 
[查看全文] | 发表于 2016-10-24 12:26:46| 阅读 18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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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躁动的青春》上部 

发表时间:

2016-10-21 7:40:56 

更新时间: 

2016-10-30 6:12:04  更新者: 马建平

关键词:

文学  

12《躁动的青春》上部

男人的性朦胧可能早在十三四岁就开始萌动了,到了十七八岁之后男人到达了生理意义上的性成熟时期,这个年龄段男性荷尔蒙开始呈现爆发式分泌,床单和被子上陆续呈现洗不掉的“地图”,对异性的渴望也悄悄地在我们的现实和梦幻世界里泛滥。二十来岁本该是一个开始踏上浪漫恋爱旅途的年龄,谈情说爱,拥抱接吻,你情我愿,云山雾雨......等等这些都应该是这个年龄段除了吃喝拉撒之外,最最需要的精神食粮了。

    然而,理想的丰满和现实的骨感,精神的需求和生理的满足似乎永远是一对南辕北辙的活冤家。这不,偏偏在这个谈情说爱热血喷张的年龄,我们这些“适龄”青年应征入伍,来到了地处荒凉贫瘠的山西雁北地区。农村来的新兵不见了同村的那位扎着长辫子的“小芳”,学校来的新兵无缘再把美丽的校花打量,城里来的新兵也远离了曾经暗恋过的那位隔壁水灵灵的姑娘。青春的渴求,男性的欲望,生理的需要,一切都随着参军入伍,被压抑在这光秃秃的群山之中。

    远离了家乡,年轻的小伙子们除了想家之外,还必须面对生理的饥渴和爱情的荒漠的考验。在反映部队的文学作品中,这个话题可能多少有些犯忌,平时很少有人冠冕堂皇地说它,写它,评论它。然而按唯物主义的观点看问题,性饥渴确确实实是当时很多战士的难言之隐,这是一个不容忽视,不容回避,更不容忘却的话题。

刚入伍时,我随着天津市西郊区的新兵一起来到北空通信团训练营,来到北京门头沟的大山里,开始了紧张的新兵生活和军事训练。我们这拨新兵由于是一九七五年元月入伍的,因此来部队没有多久就赶上了过年。

吃过年夜饭后,弟兄们回到宿舍里,大家开始都闷头坐着,脸上没有了平日里和家人团聚,放鞭炮下饺子的那种喜悦。我知道他们和我一样都在想家,也许我是当时唯一的一个当兵前有过离家,出过远门,过了二个月独立生活的人,连我都特别想家,何况其他战友呢?虽然过年想家是不言而喻的,但当时由于刚到部队,大家都要求上进,所以谁都不希望在战友面前暴露自己软弱的一面,每个人都压抑着,沉默着。突然,一个新兵开始嚎啕大哭,随之而来,我看到每个士兵的眼眶中都已开始泛起晶莹的泪花。

    后来我从别的战友口中得知,嚎啕大哭的战友叫杨景新。他是我们新兵班里年龄较大的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个入伍前定了婚的人,家人甚至已经给他备好了婚房并开始筹备婚礼。我相信当时班里别人掉泪,大都是出于节日里对家人的想念,但这位杨景新战友除了想家,还多了几份对热恋中女友的思念和眷恋。

当时这位战友对女友的思念与全班新兵对男欢女爱的向往相比应该有着本质的不同。对其他战友来说这种追求和向往可能只是海市蜃楼般的幻觉;但对于刚刚离开热恋女友的这位杨姓战友来说,那可是生离死别,撕心裂肺的痛。毕竟人家经历过,毕竟人家这不是梦幻,毕竟人家做过“活神仙”,因此,那种经历过亲身体验后对异性思念的折磨,让这位战友痛哭流涕也就顺理成章了。

在灵丘当兵时,估计每个士兵都有特定的“高招”对付自身的生理和心理需求,最直接的解决方案就是让家里给介绍个女友,通过往来情书表达爱的寄托,让火辣炽热的文字满足自己对异性和爱情的饥渴。

说到情书,大概在我所认识的所有战友中,没有人能像我们场站的活宝徐晓舟那样,可以将情书演绎的如此传神。徐晓舟是安徽合肥入伍的71年兵,天生聪明幽默,说话夸张滑稽,是个极具表演天赋的文艺骨干。当年他的山东快书几乎是我们场站文艺演出的“招牌菜”。记得有一段时间,为了给师里参加军文艺汇演创作节目,我和这位徐战友一起在师宣传科创作组工作了几个月。当时他正在热恋,每周都会收到来自女朋友的情书,每当他看完那封情书后,他总会十分得意地从中选出几段给念给我听听,(当然内容赤裸的部分,他是不会跟我分享的)。

由于我在创作组是执笔的,他知道我的文笔还可以,有时他给女朋友写情书的时候又想和女友说点肉麻的情话,但又不知道怎么写,于是,他会让我帮他写回信,说些火辣煽情,甚至是肉麻的话。有一次信写好了,其中有一段是:“亲爱的,每次给你写信的时候,每次给你回信的同时都在不停地想你,想你想的几乎不能自拔的时候,我的眼泪都忍不住往下流淌,泪水打湿了眼睛,也打湿了这张信纸。”看到这个内容,他会在信纸上滴上几滴从卫生队要来的氯霉素眼药水。“你这是干什么? ”我不解地问他。 他在我耳畔悄悄地耳语道:“你不知道,这样效果特别逼真,等药水干了以后,我女朋友在看信时就真的可以在信纸上看到泪痕。”

记得我当兵的第二年,在天津警备区当兵的老婶给我介绍了一个当时在我们军直通信营服役的女兵,她来自天津市汉沽区的蔡家堡村。后来我利用到大同军部出差的机会和这位女兵见了面,当时对她的印象挺不错,之后我们彼此开始经常通信。虽然不能见面,但能经常收到未来有可能成为自己恋人的姑娘的信,的确让我的生活充满了希望。所以我对通过以写信传递恋情的方式是有一手经验的。(待续)

 
[查看全文] | 发表于 2016-10-21 7:40:56| 阅读 22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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